狰枞童工血泪仇 TONGGONG XUELEI CHOU 少年儿童出版社 ==========第1页========== 《不可忘记阶级斗郅》小丛书 童工血泪仇 本社編少年儿童出版祉 ==========第2页========== 查工血泪仇本肚镉李宁远箱图具韵女装幀少年儿章出版肚出版 上海延安西路1538号上海市书列出版业营业许可証出014号上海大东印刷厂印刷新华书店上海发行所发行各地新华书店經售书号：肚0086（中、高)并本787×1092毫米1/36印张14/9字数20,0001965年9月第1版1965年9月第2次印制印教90,001-200,000 梵一书号：R10024·3141 定价：(4)0.10元 ==========第3页========== 告小藏者 《不可忘記阶級斗季》这套小丛书，是編給小学中年級和高年級的小讀者看的。为什么要编这样一套书呢？ 我們新中国已經建立十六年了。十六年前，現在在小学讀书的小朋友，都还设有出生，对新中国艇生前的旧社会是个什么样子，知道得很少，或者一无所知。在旧社会里，地主阶级、资产阶毅对农民、工人进行野蛮的、殘酷的剝削和压榨，他們用血腥的双手霸占了农民的千万亩良田，在千百万农民的自骨堆上筑起了高楼大厦；他們雇用工人劳动，用尽各种毒辣的手段进行判削，使自己变成大富翁，而劳动人民則过着苦难重重、不如牛馬的生活。同时，旧社会的反动政权，又代表刺削阶殷，对劳动人民进行政治上的迫害。对于过去这些阶級压迫、阶級剝削，我們不能不知道，也不能忘記掉。在我們当前的新社会 ==========第4页========== 里，还存在阶級和阶毅斗季，还存在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两条道路的斗季，被推翻了的統治阶級并没有死心，他們仍想騎到劳动人民头上来。所以我們一定要懂得什么叫阶級压迫和阶級剝削，并学会識别牛鬼蛇神，向他阀进行斗摩；不懂得阶級压迫和阶級剝削，就不懂得革命。这就是我們蝙輯这套小丛书的目的。 这套书里的故事都是真实的，每一个故事前面，都附有阶级压迫、阶級刺削的物証。这套书将分成 十几本出版。 在《童工血泪仇》这本书里，集中地揭露了资产阶毅对童工残酷剝削和迫害的种种罪恶事实，也反映了童工对资本家的反抗和斗爭。在这里，使我們看到旧社会里，童工是怎样在血和泪中生活的，从而就我們更多地知道过去，汞远不忘記过去。 佩者一九六五年 ==========第5页========== 目 录 告小讀者 昧心钟・・ 脸上的印子·· 一只大鉄箱・・”・・・・・・·30 铜匀上的仇限····3 8 ==========第6页========== 四 衣 这是一套童工穿的灰色棉衣，是資本家为童工特制的囚〔q)衣。童工們穿着这种衣服，上下班由資本家的狗腿子押送，吃飯由資本家的狗腿子监礼，誰要是离开工厂步，就会被抓回去。解放之前，一个工厂就是一座监獄，一点不假… ==========第7页========== 解放前，天津有一个紗厂，資本家为了榨取更多的工人血恤汗，派最亲信的狗腿子到乡下招收童工。狗腿子到了乡下，狐狸装扮成和善的样子，对穷苦农民說：“你家的孩子跟我到天津去做工吧，白米洋面，管吃管穿，还可以马上拿到三块大祥。”款着便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大洋来，放在手心里掂〔dian)量着。在踯个痛苦的年头，官家收捐要税，地主催租逼債，再加上連年灾荒，农民們的日子此黄連还苦哇！有的地方，洼里的野草，树上的树皮，統統被吃光了。沿街要飯的，卖儿卖女的，餓死在路旁的，到处可见。正在这个时侯，脊本家的狗腿子前来招工，不少农民含着眼泪送别了自己的孩子！ 孩子們被氟进工厂，脊本家首先把他們的衣服剝下来，逼他們换上一身特制的灰色衣服。这就是照片上的邦套囚衣。这种衣服一样大小，个头高一些的，岽在身上露着牛截胳膊，牛截腿；个头矮小一些的，手脚都露不出来，只得把褲腿和袖口卷起。孩子們穿上这种衣服，就像进了监獄，备受資本家的剝削压榨和折磨。 ==========第8页========== 早晨，天还不亮，工厂的汽笛就像鬼叫一样“瞻嗚”响起来，催促他們起床。起了床，按个头大小排成队伍，由資本家的狗腿子押着，途 脱 到工一里去；晚上下了班，再由狗腿子押着运回住宿的地方。資本家的亲信朱牌子总是跟在后面，这家伙肿得像一只猪玀，大肚子挺得老高，脑袋像个大葫芦〔1)，上面尖，下面圓，一对三角眼，凶狠地哦人，手里拿着根带铜疙瘩的“女明棍”，看誰 ==========第9页========== 不順眼，就走过去往誰头上猛敲。 童工們吃的哪里是白米祥面！每一頓，資本家只发給他們两只像猪狗吃的小窝窝头，外加一些臭咸英，吃不飽也不能再要。童工們住宿的房子像狗窝，沒有窗百；在两間房子的隔墙上挖一个窟〔kū〕窿〔ong〕，放上一盏灯，一到晚上，昏黄阴晤的灯光更給这小房子罩土一层阴森可怖的气氛。屋里潮湿得厉害，夏天墙上渗着水珠，冬天桔成冰粒；臭虫、虱子發成疙瘩，蚊子墢嗡像篩鑼一般，童工們横七竪八躺在地上，任其吮〔shn)吸血液。… 白天在车間干活的时候，狗腿子更是想打就打，想駡就黑，打完了还要逼着他們跪在砖头上受罰，他們膝盖上往往磧出鲜血，染缸砖头。 孩子們哪里受得了这种折磨啊！.病的，死的，不知有多少。沒有死的、病的，唯一的活路就是逃离这个火坑。可是他們逃脫得了嗎？逃脫不了！因为，他們身上穿着这件特制的囚衣。下面，就請看看刘小宝和李小三的悲惨遭遇一一 刘小宝和李小三，也是家乡遭荒后被蹁进工 ==========第10页========== 当童工的。他們受不住这种折磨，就想逃跑，在 一个漆黑的夜里，他們偷偷地从住宿的房子里跑了出来。可是工厂四周有很高的圃墙，他們爬不上去。这可把他們急坏了。李小三想了想說：“小宝，你踩着我的肩膀爬上去，走一个好一个，不能都在这里等死。”小宝說：“不，小三，要走一起走，要死 一起死。”后来，他們想了一个办法：小宝踩着小三的肩膀爬上墙头去，然后解下自已的褲腰带，把小三拉上去。这样他俩一起逃出了虎口。夜，漆黑漆黑的，他們 ==========第11页========== 辨不清方向，不知道該往哪里走。天漸漸下粑雨来，淋在他們身上，衣服湿透了，叫风一吹，冻得直打顫。他們摸索着走，摸到了-一个蔁席垛〔duò)。这个葦席垛正背着风，他俩就钻到里面去避风雨。他俩紧紧摟〔Iǒu)在一起，互相暖着身子，一直等到天亮。雨漸渐停下来了，他們爬出来继繽走路。 走啊走啊，走到天津车站附近，忽然听到一声吆喝：“站住！”接着就见一个警祭急步走过来，抓住小 三的衣領子，瞪着眼恶狠狠問道：“你們是从哪里来的，到哪里去？” “我們…回家去” “哼，看看你們穿着的衣服，还想逃跑嗎？”那个警祭照着小三打了两个耳光。小宝跑上去护住小三，·被誓察一脚踢倒在地上。 这时候，又有一个警祭走过来，对这个誓禁靓：“老兄，送他們回去得啦，得到奖賞，可有咱一份儿啊！”說罢，一个警奈扭住小宝，一个警柒扭住小三，叫了部胶皮大车，押送着回紗广去。 刘小宝和李小三都吓呆了。警察为什么知道他 ==========第12页========== 俩是这个广的童工呢？原来，这个一的資本家和反动政权相勾結，在伪警察局备了密案，命合警祭：如果看到学着特制衣服的童工逃跑，就马上抓住，浍回工 厂去。押送的警祭可以得到一些好处。这样，童工身上的那套衣服，就使他們变成了道道地地的“小犯人”，难以逃离火坑。 现在，警祭把刘小宝和李小三押回厂里，交給了資本家。資本家又把他俩交給了亲信朱胖子，要朱脾子給以“严惩”。朱脾子根据資本家的意思，手执木棍，大声叫道：“給我吊起来！”話音未落，另外几个狗腿子像疯狗一样扑上去，把刘小宝和李小三的衣服扒光，用绳子捆起来吊在门框上。“啪，啪…”朱 D 7 W ==========第13页========== 胖子沒头盖脸打了儿棍子，然后一轉身說：“把房子里的小囚徒統统給我脚来，斟他們看看我的厉害！” 刚下夜班正在睡觉的童工，都被赶来了，围成一圈。朱胖子把三角眼一瞪，咬牙切齿說：“看到了嗎？以后哪个逃跑，就是这个样子！”說完，“啪，啪，啪”一連打了几木棍子，别的狗腿子也一齐上来动手，白棍子下去，紅棍子起来。血，汗，混在一起，嘀嘀嗒嗒往下徜。喘气声，惨叫声，传得远远的…狗腿子越打越凶残，刘小宝和李小三的喘息声却越来越小，最后，昏死过去了！ “看见了嗎？誰要是再逃跑，就尝尝我这棍子的滋味！”朱胖子咆〔po)哮〔xiāo着，然后指揮另外几个狗腿子，把逼体麟〔in)伤的刘小宝和李小三獬下来，拽着胳膊拖到“入間房”里去。他們被扔在“元間房”里，过了沒有儿天，就折磨死了。 这里說說“入間房”：“凡間房”是工厂东北角上的儿間小房子，用围墙紧紧围住。，这是监獄里的监嶽，資本家美其名叫“养病房”，实际上是“死亡房”。院里长满荒草，屋里坑坑洼注，沒有床也沒有席子， 8 ==========第14页========== 泥土地非常潮湿。哪时，童工被折磨得生病的很多，病一重就被拖到这里，一拖到这里就沒有人管了。从这里，不知拖出去了多少死孩子！夏天，有的孩子身上生了蛆，資本家扌找人拖去埋掉。光資本家狗腿子从乡下招關来的第一批八百多个童工，过了三年以后，只剩下二百六十多个了，就是款：死亡了五百 四十多个！ 小灰棉衣是囚衣，“八間房”是坟地。当时，流传着这样一首歌謠： 小灰衣， 三尺三， 穿上就要到阴間… 现在，吃人的旧趾会一去不复返了。工跟着大变样。解放前的“六間房”和童工們住宿的地方，现在改建成为工人俱乐部。下了班，工人們有时在这里看书、休息和排练节目，演出《千万不可忘記》和記远工人过去的苦难与工人向資本家作斗年的戏剧。在俱乐部的那一头，陈列着一套破旧的灰色小棉衣。这就是照片上的瑯套囚衣。 9 -- ==========第15页========== 那时侥幸活下来的童工，现在都翻身当了工广主人。可是，他們一看到这套囚衣，就想起过去那浸着血和泪的遭遇，想起那死去了的、苦难的小兄弟。每当这时候，他們就禁不住舍清眼泪說：“我們千万不能忘記过去啊！” 王子怒佩写 ==========第16页========== 昧心钟 照片上的这只绅，是一只普通的钟。解放前，资本家僧用它作为加重对工人割削的工具。小朋友一定会問：“什么？一只普通的钟，資本家也用它作为加重刺削的工具？”是的，下面，就請你看看关于这只钟的不平常的故事… ==========第17页========== 解放前，在天津三条石一家铁工厂的柜〔gu门房里，放着一只老式的座钟，每天不停地“嘀嗒嘀嗒”的轉着，轉着。邦就是照片上的这只钟。绑时候，工人們得到的工資极其微少，連肚子也吃不鲍，哪里还有錢买钟表！全工人上下班唯一的根据，就是这只老式的座钟。 資本家规定：工人、学徒早上四点钟上班，晚上 十点钟下班，每天要干十五、六个小时。他們于的活很沉重，像牛马一样，一点不能停歇；一天干下来，个个累得筋酸骨痛。所以，他們干活的时候，总是眼巴巴盼着快些儿下班，好歇一歇那疲劳不堪的身子。 一天，工人們好不容易挨到晚上，只等下班了。这时，一个叫李大的学徒出去小便，順便看了看钟上的时間，回来时悄悄对几个工人、学徒說：“哎，九点半啦，快下班啦。”他們听了有多高兴，再过牛个钟头， 一天的牛马日子不就要熬过去了嗎！ 他們继较干自己的活。他們盼着下班，盼啊，盼啊。 时間不断地过去，可是，过了一大陣子，沒有听12 ==========第18页========== 到下班给响。他們虽然沒有钟，但是根据怒驗，这样长的时間，牛个钟头是足足有了。于是他們就叫李大再去看看钟。李大輕手輕脚溜到柜房的窗根底下，撓〔qiāo)起脚板往里瞧。这一瞧啊，惊得他嘴巴张得老大：“怎么，九点一刻！？”他揉揉眼腈再瞧，钟上的时間还是九点一刻！ 李大一下子被弄糊涂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呢？“是啊，这是怎么一回事呢？”大家听了李大的远 過 -.… ==========第19页========== ; 說，也觉得奇怪：时针指在九点牛上，过了一大陣子，反而九点一刻了，难道这钟还能往回轉？！·有的款：“兴許，是你刚才看錯了吧！”有的說：“兴許，是你粗心大意。”有的說：“…” 可是，大家又一想，不对，今天晚上千活的时間，感觉上怎么格外长呢？ 这虞是个謎。 这时候，有个姓陆的学徒，急级级从外面走进来，看看大家的翀情，低声說：“李大沒有看錯时間，钟也沒有錯儿，是掌柜（老板）把时针往回拨过了。” “什么？掌柜把时針往回拨过了？！”大家吃惊地說。 “是的，刚才我去給掌柜买夜点心，到柜房里去拿钱，看见掌柜蹬在椅子上，往回拨钟，一下子就拨回了一个钟头…” “啊，是这样！”大家明白了。都气得輝身哆嗦起来了。 是的，这个钟是資本家往回拨过了。这样一拨，14 ==========第20页========== 就延长了工人、学徒于活的时間，資本家就可以从工人学徒身上榨取更多的血汗1 資本家是經常于这种勾当的，例如有一次，工人、学徒們上午于活，看看太阳已过午了，可是資本家还不打给吃飯，他們个个餓得发慌。 有个学徒，悄悄跑到柜房门口去看钟，不知怎么被資本家看见了，資本家气势汹汹地駡道：“只有十一点，就想吃飯了！快干活去！”飞起一脚，踢在这个学徒身上，然后把他赶回工棚去。 从此，学徒們把资本象的这只座钟，叫作“味〔mdi)心钟”。資本家不但經常往回拨钟，还經常往前拨钟。你也許会 ==========第21页========== 問：“什么，往前拨钟？叫工人、学徒提早下班？”不，是資本家呼工人、学徒提早上班，提早干活。因为他往前拨钟，都是在早上。例如，规定工人，学徒四点钟开始干活，还不到三点钟，資本家就把时針拨到四点上。这样資本家就可以“当啷当啷”搖钤鐺，催促工人、学徒起来干活，为他卖命。哪个工人一一尤其是学徒，睡不醒，或者起床慢了，資本家就用一根马棒（木棍）往他身上打。那时在学徒当中有这样一首歌謠： 资本家有三宗宝，铃鐺、马棒、蛛心表，汗水湿透破棉袄，还嫌我工人干活少，鈴鐺催，马棒敲，味心表拨得随便跑… 資本家朵用这样一些毒辣手段，延长工人、学徒們干活的时間，折磨得他們个个筋疲力尽，骨瘦如柴。可是，工人学徒得到的工資，却是少得可怜。这里說个例子：一个姓赵的工人，他每月所得到的工脊，只能够买一只料子最差的布鞋。为什么只能买一只呢？16 ==========第22页========== 因为要把两个月的工資合起来，才能买一双。这姓赵的脚上沒有鞋，就把这个月的工資留下来，准备到下个月发工資时去买布鞋。不料，到下个月物价飞涨了，两个月的工資还是只能买一只布鞋！…工人是这样，那么学徒就更可怜了：每天除了資本家供給他們几个不能吃鲍肚子的糠荣团子以外，沒有任何报酬。因此学徒穿的都是从家里带来的破衣服。棉衣改夹衣，夹衣改单衣，一辫就是四、五年。到了冬天，棉袄露着棉花，袖子磨掉一牛，光 ==========第23页========== 着胳膊干活，冻得紅肿流血，两只手上也常常冻得裂开大口子。夏天衣服被汗水福烂了，遮不住身，資本家連一点买针钱的錢也不給，他們只好用铁铩把衣服速起来，勉强？上。在一年的冬天，更发生了这样 一件惨不忍睹的事件：八个学徒，因为沒有衣服穿，床上父沒有被子盖，夜里冻得无法人睡。有天晚上，天上下着鵝毛大雪，西北风呼呼地刮个不停，这八个学徒就跑到熏〔in)徭〔yáo)旁边的一个破屋里去取暖，实指望依靠隔壁熏窑里传过来的一点热气，暖暖冻僵〔jiang的身子，哪想到，第二天资本家“卿早”时，有两个学徒被煤烟熏死了。事后脊本家却反而气势汹汹地說：“誰叫他們往邦里去睡觉呢？熏死了，活該！”看，資本家多恶毒！ 工人、学徒遭受着这样的折磨和摧残，資本家并不因此而甘心。资本家除了干类似拨钟之类的勾当之外，还常常朵用“收工一支蜡”等办法，进一步加重对他們的刻削。“收工一支蜡”，就是逼着学徒們在收工以后，继續干到燃尽一支蜡烛那样一些时間的活。那时学徒們常說：“掌柜黑心肠，折磨得工人泪 8 ==========第24页========== 汪汪，冬天打夜作，夏天不歇响，收工一支蜡，轉眼大天亮。” 是啊，資本家这条吸血虫，哪里有空子，他就往哪里钻，直到把工人身上的恤液都吸到他的肚子里去。照片上的绑只“昧心钟”，就是铁的証明！ 路·荣辄写 ==========第25页========== 脸上的印子 亲爱的小朋友，蜘果有人对你說：“有个孩子，脸上盖着許多子，白天黑夜不敢洗掉。”你 一定会不相信，因为逃是还可想像的事情。可是在万恶的旧社会里，确实实发生过这种惨无人道的事情。上面这张照片，就是一个盖着印子的脸… 20 ==========第26页========== 七周岁的安雑友和八周岁的安秀兰，被途人青島一个資本家开办的火柴厂当童工了。 七岁和穴岁的孩子，在今天肚会里，是好背起书包去上学的时候，可是在旧社会里，他們却不得不經受风霜，挑起生活的担子。安維友的父亲原是个碼头工人，有一次往船上装貨，因为身子骨支持不住，被德国鬼子活活打死抛在海里。安雉友的哥哥也被封建把头打成残废，无錢医治而死去。安雉友的不满四岁的小妹妹，也被活活餓死了。家里只剩下一个母亲和一个八岁的姐姐。因为生活逼迫，他不得不和八岁的姐姐一起进一当童工。 在这个火柴厂当童工的，早上三点牛进广，晚上入点钟放工，每天得給資本家装滞十八盘（每盘180盒)火柴，否則要遭受毒打。放工后，资本家规定他們不得马上离厂，他們得在车間里拾掇〔duó)东西，侍侯封建把头：瑞洗脸盆，打洗脸水…封建把头觉得“满意”了，分别在童工脸上盖上印子，才准許他們回家。 这天下了班，安維友和别的童工一样，在车間里 21 ==========第27页========== 做零碎活儿，·侍候封建把头。末了，封建把头拿出邦只椭〔tuǒ)圓形的图章，往蓝墨盒里蘸〔zhàn)麓，印在安維友的脸上。印子上，是大封建把头的名字：“赵兰芳”。安難友带着印子回到家里，母亲见了，觉 得很脏，就打来一盆洗脸水，帮他洗去。 第二天，安雜友来到工厂里，封建把头张扒皮一看他脸上沒有印子，举起术板就向他打，.一連打了“一打”（十二下脚“一打”）。安雉友毕竟还是个孩子，痛得“唉喲，唉喲”直叫，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挨打。张扒皮贼眼一瞪，吼道： “小夷崽子，昨天晚上，为什么給我溜掉？”“我…我沒溜掉，我不是耠你打洗脸水啦？”安雉友理直气牡地款。 “哼，还不老实，为什么脸上沒有印子？” 安雑友这才知道，封建把头竟是这样无理：他只22 ==========第28页========== 看即子不认人，他明知道你侍候他了，·做过零碎活了，可是看你脸上沒有印子，他就要打你… 这一天总算熬过去了。晚上，下工给一响，张扒皮第一个脚到安維友：“小兎崽子，給我打洗脚水来！”“小兎息子，給我擦脚！”“膨”！张扒皮一不順心，飞起一脚，把安雑友踢倒。然后臧吓道：“告訴你，下次，你再把印子擦掉，我要你狗命！” 接着，安雉友的脸上又盖上了大把头“赵兰芳”的印子。· 小小的安雉友啊，这时用双手捂着脸上的印子，像是逃出牢嶽一样，往家里跑。夜，；漆黑漆黑，压低着的云层，往下洒着雨滴。.啊，下雨了！脸上的印子碰上雨水，不要冲掉嗎？若是冲掉了…啊，他猛地从身上脫下一件破衣裳，蒙在头上，以此来抵御雨水的侵袋。 回到家里，母亲看他脸上又有了印子，心痛地打来洗脸水，叫他洗去印子。安維友望着母亲，·呆痴〔chT)地搖搖头o “你怎么啦，孩子？”母亲心痛地間。 23 ==========第29页========== “娘…”安雒友一头栽到母亲的怀里，嗚嗚嗚放声哭起来。 泪水順着鼻梁旁边稍为凹下的地方往下淌，好在沒有把盖在两類上的印子沾湿。他抽搐〔cù)了一陣，才断断繽瘦把今天的遭遇訴說給母亲听，母亲听了，件着儿子也哭起来了。 “孩子，你…你吃苦啦！”母亲把他摟得紧紧的。 夜里，他們睡在炕上。上炕以前，小小的安雉友找来了两块砖头，枕在头下。母亲近似哀求地說：“孩子，快把砖头换下来。”安維友說：“不，娘，我听人說，枕棉枕头容易把印子抹掉。抹掉了，不又要挨打！”啊，多天虞的孩子啊，母亲心痛似刀鉸，赶紧伸出自己的胳膊，叫儿子枕着，說：“孩子，放心睡吧，娘給你照应着，不会擦掉印子。”尽管母亲那只胳膊被儿子枕的时聞长了，酸痛难耐，·可她还是不忍心抽出来。… 这样，总算把脸上的印子保存下来，免除了一次挨打。 24 ==========第30页========== 安雉友和别的童工，每天晚上下了工，都要收拾车間，侍候封建把头；第二天早上，都要經受检查。因此他們都不敢洗脸。这样日积月累，脸上的蓝印子，把他們弄得不成人样。有个姓王的童工，有天下了班，因事到工友家去，沒有侍候封建把头，第二天就被那帮不讲理的家伙打得不省人事，在车間案子底下躺了一天，回家后七天七夜沒有爬起来。 这样的非人生活，安維友一直度过了四年。在四年以后的一天，在…个风雪的早晨，更发生了这样惨无人道的事… 天还沒有亮，空中刮着大风，地上铺满厚雪。姐姐上工先走了，母亲痛儿子，想叫安雉友多睡一会。忽然 ==========第31页========== 一陣狂风，把一扇破门刮下来，惊醒了安雑友，他爬起来就往厂里跑。 “站住！”跑到一个路口上，忽然传来日本鬼子的 一声吆喝：“你的干什么的？”安雉友额：“我是去上工的。”鬼子用枪对他一指：“你的說藏，脸上什么的有？”說着一把扭住他的耳朵，一手往他脸上乱抓，似乎是想弄清楚他那脸上到底是些什么。 鬼子一会說他是“小疯子”，一会說他是“小八路”，打了他两下子，还把他脸上的印子弄去一个。这样耽諛了不少时間，才放他走。 安雜友到了厂里，.封建把头张扒皮不問青紅皂白，撩起木板就朝他打来。一面韵：“你娘的，你敢晚来，你敢把脸止的印子抹去，我就敢打死你！”安雉友被打得满车間跑，越跑张扒皮打得越厉害。后来，安雑友豁出了，說：“你打！你打！”可恶的把头連被不撕地打他，一速打断两根板子。 安雉友的姐姐安秀兰，看弟弟这样不要被打死嗎？她狠了狠心，猛地跑上去护住弟弟。这可更惹着了张扒皮，一巴掌把安秀兰打倒，然后把安維友拖 26 ==========第32页========== 到门口，一脚把他从楼梯口踢下去。安秀兰慌忙跑下楼去，哭叫着說：“弟弟，弟弟！…”弟弟嘴里淌清血，不能說話了。安維友被活活摧残死了！ 安維友的死訊，很快传到母亲的耳朵里。她赶到工厂大门口，放声哭駡：“你們这些吃人的畜生，不得好死！”张扒皮拿着大板站在一门口，手艾腰威脚說：“臭娘們滚开，别怨我张爷变脸不认人！”安維友的母亲看见害死儿子的仇人就在跟前；扑上去，抱住张扒皮的一条腿就咬。张扒皮掄起木板沒命地打：“他媽的！你不知死！”一脚把她踢开。她爬起来父扑上去，张扒皮艾是一脚，踢在她的鼻梁上，把她踢昏了，鲜 27 ==========第33页========== 血順清她的嘴巴一滴滴往下流。这时候，张扒皮命令两个爪牙，把她拖出去。接着张扒皮当众无理宣布說：“安維友破环厂规，打死活該！”“这娘們（指安雉友的母亲)破坏治安，扣除她儿子牛个月工資。（这时候安維友的牛个月工資徇未发)”又宣布：“安秀兰(安雜友的姐姐)包庇坏人，立即开除。” 天啊，这是多么无理的社会！母亲要控款，要伸冤，可是在这个祉会里，衙门里都是专吃穷人血肉的豺痕，有冤何处伸，有苦何处新啊！… 亲爱的小期友，现在你明白了吧，当你再看一看那张盖着印子的照片时，你就会忽然觉得：邢脸上盖的不是蓝色的印子，而是童工們的一片片泪痕，一滴滴血迹啊！是的，資本家种张扒皮那毛茸〔r6ng)茸的双手上，大封建把头赵兰芳的印子上，沾染着多少童工們的鲜血… 解放以后，工人們才见到太阳，得到新生。厂里废除了童工制度。原来的邦些童工，都翻身当了国家主人。安雉友的姐姐安秀兰，现已光荣退休，由国28 ==========第34页========== 家按月发給养老金。现在，当她看到孩子們背着书包去上学，个个脸肿腮圓，禁不住想起那瘦小的、满脸是印子的弟弟。这时她就会拿起一张照片，问孩子們讲述苦难的过去。她拿的照片就是上面这张照片，讲的故事就是上面这个故事。 朱少恒：侧写 酒 ==========第35页========== 一只大铁箱 照片上拍摄的，是只爱有盖的铁箱，約三尺长，贾尺宽，有一只竹簍琊大。可是誰能知道，这样一只铁箱，竟是当年一个童工用作睡觉安身的东西。为什么要用它睡觉安身呢？为什么，为什么呢？… 30 1 ==========第36页========== 先說說发生在一家机器厂里的事 獬放以前，天津有一家机器厂。这个厂里有一个专供童工睡觉的“吊楼”。一天深夜，“吊楼”里忽然响起一陣痕嚎〔háo似的吼声：“起来1起来！死猪，还不起来干活去！”这吼声，立刻把正在酣睡的童工惊醒，他們睁开眼晴，就看见那掌柜（老板）一手叉腰， 一手提着一根“早”用的木棍，凶恶地站在门口。 童工們揉揉紅肿的眼皮，无力地站起身来，各人披上一条遮身的麻袋片，往车間里走去。 这时疾，车間里面亮着电灯，车間外面漆黑一团，东方連一涤亮光也沒有透出来。几点钟了呢？不知道，他們没有钟。掌柜有个钟，不叫他們看。忽然，外面传来一陣嘻嘻喂的声音，原来，这是隔壁大街上的“普乐大戏院”散场了。那时候，“普乐大戏院”夜戏散场时間，最晚也不过一点多钟。这样款来，这时不正是牛夜里嗎？是的，千虞万确地是牛夜里！ 接着，童工們开始了一天的沉重劳动。在机器作坊〔ang)里，只有桌子那样高的、面黄肌瘦的童 31 ==========第37页========== 工，用双手握住“手搖车床”的铁柄，使劲地搖动皮带輪，累得忽忽忽喘粗气，汗水像雨点一样往下滴。在德铁作坊里，童工們的劳动强度就更大了：四个人拉动着一只笨重的大风箱，“呼大呼大”地一刻不能停歇；他們瘦小的臂膀，要掄起十几斤重的铁錘，忽上忽下地敲打烧得通紅的铁块… 当时的童工，都是十一、二岁的孩子。他們的这种劳动是多么沉重啊！·一天劳动下来，他們有的累得一头倒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有的为了歇歇身子，連身上的油迹、黑灰也来不及洗去，就爬上“吊楼”去睡觉，第二天一不，应当款再过四、五个小 《山 ==========第38页========== 时，掌柜又来“叫早”了： “起来！起来！死猪，还不起来干活去！” 于是，童工們又被一陣痕嚎似的吼声惊醒，他們眼前，又出现了掌柜邦一手叉腰、一手提着“叫早”木棍的凶神恶煞的形象。这时侯，：车間外面照例是漆黑一团，外面又传求“普乐大戏院”夜戏散场时的赠杂的声音… 当然，上面說的是一种情形。.也有相反的情形：童工們要干到晚上十一、二点钟，或者要在“普乐大戏院”散场的时候，才能停工，上宋睡觉。到第二天早上四、五点钟，又得起床干活。反正这和第一种情形一样：一昼夜最多只能睡四、五小时。 章工們通过如此繁重的劳动，創造了大量财富，都为資本家所刻夺。他們自已过的是吃不飽錄不暖的生活。你想想看，在这种吃不飽穿不暖的生活条件下，童工們本来就很虚弱的身子，加上劳动那样沉重，劳动时間那样冗〔rǒg)长，夜以继日，成年累月，誰能吃得猾啊！？因此，童工們个个劳累得头量眼花，困乏不堪，許多童工，吃飯的时侯，干活的时候，上唧 33 ==========第39页========== 所的时侯，走路的时候，都打瞌睡。童工杨喜，在解大便时，晖下去就睡着了，一屁股坐在粪坑里。童工小李，在大铁鍋里洗身上的油污，一閉眼也睡去了，在水里泡了一夜，等醒来时，全身都泡肿了。 資本家就是这样，为了赚錢，絞尽脑汁，想出各种办法，逼着童工为他干更多的活，卖更多的命。当时，流传着这样一首歌謠： 早晨五点超， 半夜一时睡， 深更半夜拾大缍… 这是童工們的悲惨生活的写照。 再說說这只大铁箱的事 那么，上面讲了許多，跟照片上的这只大铁箱有关系嗎？有。原来，有的童工实在劳累困乏得不行，支撑不住，就钻到这只大铁箱里去睡觉，借以休息一下身子。 有一个姓陈的童工，一天早上給資本家生炉子，眼皮张不开，趴〔p)在煤球堆上睡着了。.資本家看34 ==========第40页========== 见，跑上去狠狠踢了他两脚，把他从昏睡中踢醒。小陈被資本家踢得鲜血直流，到如今他的手上还有两块疤痕。 隔了几天，这小陈在干活时，看见一只盛煤的大铁箱，心里忽然一动：哦，不是可以用它来睡觉嗎？他看看旁边沒有人，就把铁箱里的煤倒出来，把铁箱翻个身，口朝下，自己钻进去，用铁箱盖住，弯曲着身子，閉上眼睡觉。 这只大铁箱只有三尺来长，两尺来宽，小陈那瘦小干癟的身子，蜷縮在里面，只觉得渾身酸痛嘛木，很是难受。但是困乏劳果压倒了这种难受，他还是香甜地睡去。 他利用这只铁箱睡了好几，都沒有被资本家发现。 有一天，资本家到畅湖里去监督童工干活，一看沒有小陈的影子，就大声問旁边一个童工說：“他哪里去了？”那童工說：“不知道。” “跑了？”養本家的脾脸上忽然升起一股怒火。可是一想：不会，厂门是上着鎖的，哪个童工也沒有办 35 ==========第41页========== 法逃跑！于是他提了一根大藤棍子，在工厂的各个角落里，在大小房間里，翻箱倒柜，寻找小陈。 資本家沒有找着小陈。这时候，資本家来到这只铁箱跟前，看它反扣着，觉得有些蹊〔q)曉， 飞起一脚，把铁箱踢翻。小陈猛地从睡梦中惊醒，騰地跳起来，拔腿就逃。但是已經来不及了。資本家 一把抓住他的头发，把他按倒在地上，一頓脚踢棒打，把他打得死去活来… 这就是这只大铁箱的不季常的来历。在这只大铁箱上，浸透着多少童工們的辛酸的血泪！它是資36 ==========第42页========== 本家剝削压榨童工的又一罪証。现在，当你走进天津市三条石博物館时，你就会看到这只铁绣斑斑的、滞身疤痕的大铁箱，它作为历史的见証，在不时地问人們控訴着資本家的罪行。 王锡荣李家璐写 五 ==========第43页========== 铜勺上的仇根 照片上的迹只銅勺〔sháo),是解救前上海一家缫(sāo)絲厂里用的生产工具。这只普通的铜勺，却有着一番不平常的經历，它記下了資本家摧残、折磨童工的罪恶，也記下了童工們问資本家展开斗季的历史…… 38 T ==========第44页========== 解放以前，上海有家榫絲一，資本家为了牟取最大利潤，.雇用了大批童工。这些童工都是八岁到十 二、三岁的小姑娘。 这些小姑娘干的是“打盆”的活儿，叫作“打盆工”。当时在打盆工当中流传清一首歌謠：·“辮瓜开花一片黄，打盆童工苦雅当；牛夜三更起身来，走进工厂是牢房。”这話一点不假，說出了当时打盆童工苦难重重的境状。你看，车間里有几排撰欲车，旁边站着許多打盆的小姑娘，个个面黄肌瘦，种色萎縮，就像在牢房里干活一样。地們每人手里拿着一只用稻草做的索緒，在烧茧〔jiǎ)鍋里索来索去。她們 39 ==========第45页========== 手里还有一只铜勺，把桶里的茧子捞进鍋里。你如果再仔細朝她們手上看看，就会发现每个小姑娘的手背上，手心里，手指上，都是一个个水泡，血糊糊一片，有的还向外流着紅紅的脓恤。原来，烧茧鍋里的开水，热量高达摄氏一百二十度，“扑扑扑”不住地上下豳滚。她們要把茧子上的絲头案出来，不得不用力来回晃动，手一雕上开水，马上就是一个水泡。今天这个水泡还沒有好，明天又燙起另外一个。长年果月，她們沒有一个不“烂手烂脚”的。俗語說：“十指連心”。她們的手烂成这个样子，实在痛疼难熬啊！賽本家为了便于压迫刻削工人，还养了大批工头和狗腿子，专门推残童工。这些工头看哪个童工干活动作“慢”了些，或者有什么不合意，把童工手里的銅勺夺过去，昏〔yǎo)起开水就往她身上泼，或者举起銅内往她身上砍。那时的童工沒有一个不吃过这种苦头的。 有一头，一个脚“小苏北”的童工，她在索茧子，桃头怎么也索不趄来。繅淼车上断档了。她急得沒法，用手去抓，手指头立刻被燙得杠肿起来。这40 ==========第46页========== 时候，管车 (工头)一看 车上沒有絲 头，举起手 掌就朝她头 上打了一巴 掌。 “你为什 么打人？”小 姑娘憤憤地責問管车。 “为什么，你沒完成老板规定的活！”“你不看水沒开，茧子沒煮透，怪我嗎？” “你敢嘴硬！”管车咬咬牙，說，“我照老板的話做事：誰的生活做得不好，我就打誰。…哼，你反啦，不能叫你做样子給别的童工看！”說罢，管车抓住这小姑娘的衣领，把她拖到一根铁柱子旁边。那时的小姑娘都是留辮子的：管车把这个小姑娘的辮子缠在铁柱上，然后拿了銅，囹了开水，往她身上泼去。泼在肩膀上，立刘泛起一层血泡。小姑娘想躲避，但 ==========第47页========== 是头发繞得紧紧的，躲也躲不开… 又有一光，她也是在索緒头，管车硬說她的生活做得不好，夺过她手里的銅勺，猛力往她腿上砍去。她的腿上立刻皮开肉綻〔zhàn),鲜血直流，只觉得穿骨抽筋般地痛… 这样，小姑娘本来就是蜡黄色的脸類，越来越难看了。在以后的儿天里，她成天提心吊胆地攘〔zuàn)紧那把铜勺，怕什么时侯被管车突然夺过去，用铜灯砍她，用开水浇她。到底还是个孩子啊，这天她牛夜 三更来到厂门口等开门，可是门开了，她却不敢走进工厂去。可恶的资本家看看时間过了几分钟，“嘭” 一声把门关上，不让她进去干活。这样她就无法得到那一点徵薄的工資，地就要餓肚子。.过了不久，这小姑娘怒于在百般折磨下面死了。 她死了！小小的生命被脊本家吞噬了！她死了之后，童工們都悲憤异常，有个姓赵的童工，悄悄把“小苏北”使用过的銅勺保存下来，永远記住这个仇恨。繅絲工阿姨（成年工人），也个个在心底里烧起 一股怒火。再款那时候，工人、童工們的生活待遇极 42 ==========第48页========== 其低劣，她們吃的每頓往往只是儿个糠荣团，外加一碗荣皮湯；睡的是硬竹板，連条被子也沒有；穿的是几条破布片，勉强遮遮身。她們买不起鞋子，不論春夏秋冬，天冷天热，在车間里干活，只能拖一双木拖板…在这种苦难生活的煎熬下，她們忍无可忍，决心团結起来向資本家展开斗年。 一天，那姓赵的童工去上厠所，刚挨近厠所门口，隐隐豹豹听见里面有人說話： “你說，我們大家商量过的罢工斗年，什么时候进行啊？” “我看，資本家对我們的压迫和刻削越来越厉害了，我們不能等待，我們要…”“你是說…” “我是說，罢工要趁早，今天…”下面的声音低下去了，她听不见了。 这时候，姓赵的童工正犹豫着进去不进去，圆所的门突然推开了，两个樔絲工阿姨从里面走出来。这两个阿姨她都认識。那个年紀大一些的阿姨，一见这个童工，就拉住她的胳膊款：“小妹子，我們的話， 43 ==========第49页========== 你听见了嗎？”姓赵的童工点点头說：“听见了。” “可千万不能对人說啊！”繅絲工阿姨亲切地对她說，“事关重要，透露风声可是不得了哇！” 姓赵的童工懂事地点点头：“我知道。” 樔絲工阿姨想了想，又忽然問她：“你恨脊本家和工头嗎？” “恨！” “是啊，資本家掐〔qi〕着我們的脖子，想扼死我們，我們不能僻着眼等死！我們要为死去的小姊妹报仇！孩子，我給你个事做做…” 接着，榫絲工阿姨告訴她：现在正值新茧大量上市，資本家必然利用这机会大做生意，在这时侯举行罢工斗争，迫使資本家給工人增州工資，取消虐待童 44 ==========第50页========== 工的制度，最为有效。但是这必須大家齐心，行动一致。因此要有这样一个人：这个人能够把罢工的时間和信号秘密传給每一个繅絲工。 姓赵的童工很高兴地接受了这个秘密传递消息的任务。她悄声問道：“那么，行动信号是什么呢？” “敲銅勺。大家一听到敲铜勺的声音，就会想起‘小苏北的死，更会燃起仇恨的火焰…” 接着，她們分散开来，回到干活的地方。那姓赵的童工拾起一个木桶，借着取蚕茧和送蛹yng)的机会，悄悄把行动时間和行动信号告訴一个个絲工人。她人小机灵，沒有起養本家和狗腿子的注意。 时間很快过去，預定罢工的时間到了。“当当当…”敲銅勺的声音响超来了。“停车！停车1”大家怒吼着，一霎时，飞速糖动着的繅絲车停下来了。工人們一窝蜂似地向外冲去，童工們也紧紧跟在后面往外跑 她們各自跑回自己家里去，然后选派两个代表问資本家談判。她們約定：沒有談判代表的通知，一 45 ==========第51页========== W ==========第52页========== 概不能回去复工。这样她們一直坚持了五天罢工斗争。 开头两天，資本家买通伪警察局，企图用“包打听”（特务）来鎭压工人斗年。但是工人、童工們团結得像一个人一样，最怒挫敗了敌人的阴謀。在第五天上，資本家不得不被迫接受工人提出的一些条件，如給工人增加工資，不准打駡迫害童工等等。但是資本家是狡猾的，在工人、童工們复工之后，尤其在繅絲生产的旺季过去之后，又把工人糊的工資降下来，井照旧对工人、童工进行人身折磨种政治迫害。不过，通过这斗争，提高了工人觉悟，锻炼了工人意志，为下一规模更大、更有成效的斗争作了准备。在旧社会里，刻削和压迫是无止境的，斗争也是无止境的… 解放以后，工人、童工們才见到太阳，获得新的生命。原来的打盆工，现在成长为工人阶极的一員，翻身当了国家主人。党对絲实行了社会主义改造，打盆工制度随着取消。现在你走进车間，看到的还是那一排排繅絲车，但是它們都已經过了彻底改革， 47 ==========第53页========== 工人捫再也用不着在一百多度的水温上操作，劳动条件大大改善了！工人們的生活条件也有了极大的提高！ 现在，照片上的邦种铜勺，生产上早已不用。但是，在工人們的心头上，言談里，却时刻离不开它。因为，它虽然是一件极普通的东西，却記录着資本家摧残、折磨童工的罪恶，也記录着工人、童工向資本家展开斗争的历史… 石会艾额写 ==========第54页==========